河灘村是一個不怎麽出名的小村,王老頭卻是這個小村中最出名的一個。他是這個村子中最先種植大蒜的,種了幾個年頭後大蒜價格才升上去,村民們看種大蒜有賺頭,于是河灘村的幾千畝地全都種了大蒜,甚至農戶的家前院後也是大蒜泛濫。
王老頭的妻子去世有二十多年了,他自己一個人又當爹有當媽的拉拔長大兩個孩子,兩個孩子讓他管教的懂禮有出息,可說是人見人誇。另一方面,王老頭種田也有一把,年年大豐收。于是村裏的人都挺尊敬他的,無論什麽事都會請王老頭來參謪⒅,王老頭說的話就是金科玉律。
然而忘記說一點,以上情況都發生在大蒜大規模種植以前。大蒜大規模種植以後,王老頭也老了,兩個孩子也在城裏找到工作,于是他的三畝多地便無人接手種大蒜了。剛開始時,人們還能理解王老頭改種麥子的做法,種大蒜多複雜啊,插蒜、鈎蒜、滴蒜苔、挖蒜、削蒜毛、曬蒜、剝蒜皮、剝蒜種……哪道程序不累人?種麥子簡單多了,撒上麥種,護理幾次,找個收割機麥子就收到家了,村民們都說:“王老頭年紀大了,應該種麥子享享福了,大蒜那活太累人了。”
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,王老頭背也越來越彎,可是他舍不得自己那三畝多地,依舊年年種麥子,隻是村民們提起王老頭的時候少多了……我想,如果不是大蒜那“八九不離十”的價格,村民們興許會淡忘王老頭和他那三畝多地。
不知道什麽原因,大蒜價格一路突飛猛進,“捷報”頻傳,“八九不離十”的價格是往年的三四倍。于是沉默許久的王老頭和他那三畝多地再次成爲人們議論的焦點。
“這王老頭太造孽了,早年多好啊,這老了還糊塗了,那三畝多地要種大蒜得賺多少錢啊。可惜了!”
“你看,王老頭還有個莊稼人樣嗎?種麥子糟蹋地,種了大蒜得多少錢?”
就這樣,批評謾罵王老頭的說辭在村子裏傳播開來了,任誰都可惜了那三畝多地,都爲那三畝多地抱虧。王老頭成爲了繼“三害”之後的第四害,人人都可說幾句、罵幾句……這時他們都忘了王老頭之前的好,都忘了那金黃沉甸甸的麥穗,隻記得三畝大蒜能賣多少錢。
曾經沉默的王老頭更加沉默了,就連那些大蒜商也知道王老頭這個“傻冒”了,總之,王老頭又“出名”了。
大蒜市場接近尾聲,可王老頭的罵名仍在繼續……
後來,王老頭搬去兒子那了,那三畝多地就荒蕪在那裏了……
河滩村是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村,王老头却是这个小村中最出名的一个。他是这个村子中最先种植大蒜的,种了几个年头后大蒜价格才升上去,村民们看种大蒜有赚头,于是河滩村的几千亩地全都种了大蒜,甚至农户的家前院后也是大蒜泛滥。
王老头的妻子去世有二十多年了,他自己一个人又当爹有当妈的拉拔长大两个孩子,两个孩子让他管教的懂礼有出息,可说是人见人夸。另一方面,王老头种田也有一把,年年大丰收。于是村里的人都挺尊敬他的,无论什么事都会请王老头来参谋参谋,王老头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。
然而忘记说一点,以上情况都发生在大蒜大规模种植以前。大蒜大规模种植以后,王老头也老了,两个孩子也在城里找到工作,于是他的三亩多地便无人接手种大蒜了。刚开始时,人们还能理解王老头改种麦子的做法,种大蒜多复杂啊,插蒜、钩蒜、滴蒜苔、挖蒜、削蒜毛、晒蒜、剥蒜皮、剥蒜种……哪道程序不累人?种麦子简单多了,撒上麦种,护理几次,找个收割机麦子就收到家了,村民们都说:“王老头年纪大了,应该种麦子享享福了,大蒜那活太累人了。”
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,王老头背也越来越弯,可是他舍不得自己那三亩多地,依旧年年种麦子,只是村民们提起王老头的时候少多了……我想,如果不是大蒜那“八九不离十”的价格,村民们兴许会淡忘王老头和他那三亩多地。
不知道什么原因,大蒜价格一路突飞猛进,“捷报”频传,“八九不离十”的价格是往年的三四倍。于是沉默许久的王老头和他那三亩多地再次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。
“这王老头太造孽了,早年多好啊,这老了还糊涂了,那三亩多地要种大蒜得赚多少钱啊。可惜了!”
“你看,王老头还有个庄稼人样吗?种麦子糟蹋地,种了大蒜得多少钱?”
就这样,批评谩骂王老头的说辞在村子里传播开来了,任谁都可惜了那三亩多地,都为那三亩多地抱亏。王老头成为了继“三害”之后的第四害,人人都可说几句、骂几句……这时他们都忘了王老头之前的好,都忘了那金黄沉甸甸的麦穗,只记得三亩大蒜能卖多少钱。
曾经沉默的王老头更加沉默了,就连那些大蒜商也知道王老头这个“傻冒”了,总之,王老头又“出名”了。
大蒜市场接近尾声,可王老头的骂名仍在继续……
后来,王老头搬去儿子那了,那三亩多地就荒芜在那里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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