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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箫陌散文《啞巴姥姥的酸棗樹》有感

  靜靜地面對着電腦屏幕,一口氣讀完了箫陌先生的散文《啞巴姥姥的酸棗樹》。立時,一個生活在鄉村、活躍在農家小院的農家啞巴老太的形象呈現在眼前……

  這篇散文結構嚴謹,段落分明,素材的哂谩⑷〔脧堮Y有度、繁簡得當。語言樸實精練,吖P流暢自如,刻畫生動形象……從中可以看出,作者有着深厚的生活底蘊和較強的語言駕馭能力。随着作者的娓娓道來,我仿佛跟着作者走近了他的童年時代,走進了養育她母親的那片黃土地,走進了啞巴姥姥直到終老的、長着那棵酸棗樹的小院。

  在那破敗在農家小院裏,我看到了這樣一位老人:她永遠都是踮着裹成粽子樣的小腳,在低矮的院牆裏忙碌着。枯瘦幹癟的臉如一枚深秋裏風幹的棗子,高興的時候會咿呀咿呀的笑……看到這裏,也讓我同樣想起了纏着裹腳,在故鄉小院裏操勞了一輩子的娘親,我不由得潸然淚下了!

  行文至此,作者極巧妙地緊緊圍繞着啞巴姥姥院中的酸棗樹做起了文章,“隻要我們靠近那棵挂滿酸棗的樹,啞巴就會揮舞着一把破舊的鐮刀踮着小腳飛也似的奔過來,有時候嘴裏還會大聲的吆喝着,啊哦啊哦的聲音,急促而尖銳,就像是在轟趕着一群小雞仔”。幾句短短描寫,便把啞巴姥姥敢愛敢恨、可親可敬、正直不屈、純樸善良的性格躍然屏上。福樓拜說“不論一個作家所要描寫的東西是什麽,隻有一個名詞可供他使用,用一個動詞要使對象生動,一個形容詞要使對象的性質鮮明。因此就得用心去尋找,直至找到那一個名詞,那一個動詞和那一個形容詞。”無疑,箫陌先生做到了這一點,無疑,這段描寫是成功的。這也爲啞巴姥姥這一文學形象的塑造,奠定了很好的基礎。

  啞巴姥姥盡管不會說話,盡管身體有殘疾,但她就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廣大鄉村婦女的一個縮影。生兒育女、相夫教子、伺侯公婆、操持家務、春播秋種……最終無怨無悔地慢慢終老,最終化作一粒塵埃,回歸那片生于斯長于斯的黃土地。你看啞巴姥姥,她“從三十歲就守寡,一個小腳的婦道人家硬生生拉扯大了四個兒女,娶的娶嫁的嫁,老了還是剩下一個人”,最終不也隻能守着那棵自己栽種的酸棗樹艱難度日,直至撒人西去?

  從文章中不難看出,倔強的啞巴姥姥甯願得罪鄉鄰,也不讓那些偷棗的孩子靠近半步。如果把這單純看作是啞巴姥姥的摳門、小氣,那就大錯特錯了。其實,這正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啞巴姥姥的大方,你看她不是“用枯枝樣的手費力的扭開玻璃瓶的蓋子,一股帶着濃郁酒氣的棗香味兒就撲了過來,看着我使勁的吸着小鼻子,啞巴遞給我,皺皺的核桃皮樣的臉上是難得的笑容”,使童年的作者“抱着滿滿一罐酒棗,跟着姥姥慢慢的往家走”去嗎?酸棗樹在啞巴姥姥的心中,已不再是一棵普通的樹,這是她心靈的故鄉,是精神的家園,是一種心靈的圖騰和支撐。杖唬粫f話,但卻用無聲的行動,真真切切、義無反顧地诠釋着她心中的信念、理想和希望,這是她對世間一切美好事物,對人性的一種默默堅守!

  由此,這使我聯想許多,當今面對一個變革的時代,人們面對着各種各樣的誘惑,作爲處于這個時代的人們,每個人是否也應從啞巴姥姥身上學到些什麽呢?不忘初心,方得始終。我們理應用良知、人性、勤勉,堅守住自己心中的那片淨土!

  杖唬@篇散文也存在着某些瘕疵和不足。如整篇而言,着墨還較平淡,重點段落叙述尚顯浮湣⒋致械牡胤浇淮簧跚逦髁恕T谡Z言哂梅矫妫瑐€别地方不夠準确、精練。總之,借用一句老話,瑕不掩玉,我認爲,這篇散文确屬一篇不可多得、散發着濃厚生活氣息的好作品。

  附原文:啞巴姥姥的酸棗樹 文/箫陌

  讀後感

  啞巴姥姥沒有名字,或是有名字,但在幾十年的光陰裏早已被大家遺忘了,啞巴才是跟了她整整一輩子的身份,她不是誰的娘,也不是誰的妻,她就是啞巴。年長的同輩人稱呼她啞巴,小一輩子的年輕人按輩分該叫她啞巴嬸子,到了我們這些個兒孫輩的,她就該成了啞巴奶奶或者啞巴姥姥,但是不論大人還是小孩,都管她叫啞巴。

  我小的時候啞巴就已經很老了,在我的記憶中,她永遠都是踮着裹成粽子樣的小腳,在低矮的院牆裏忙碌着。啞巴枯瘦幹癟的臉如一枚深秋裏風幹的棗子,高興的時候會咿呀咿呀的笑,但是這種時候很珍貴,就像門外那棵長瘋了的棗樹一樣,偌大的一棵樹上找不到幾個棗子,大把大把的都是綠的逼人眼的葉子,所以,在啞巴的生活裏,大把大把的也都是冷清的長滿了蒼苔的寂寥和清苦。

  啞巴的院子裏有一棵海碗粗細的酸棗樹,據說是啞巴的男人活着的時候嫁接過的,那棵棗樹是啞巴的寶貝,也是她唯一的伴兒。所以大部分時候,她都守在酸棗樹下,皺着那張幹棗般的臉,或是端着個木盆洗衣服,或是坐在樹下劈麻線搓麻繩,瘦成樹枝樣的小腿呈現出一種古怪的寡白色,仿佛早已被歲月的河水一點一點的漂洗掉了生命的痕迹。

  七月十五曬紅棗兒,每年的七八月,酸甜的棗子在那個匮乏的年月裏吸引着我那群小舅舅們的目光。我們都害怕啞巴,因爲,隻要我們靠近那棵挂滿酸棗的樹,啞巴就會揮舞着一把破舊的鐮刀踮着小腳飛也似的奔過來,有時候嘴裏還會大聲的吆喝着,啊哦啊哦的聲音,急促而尖銳,就像是在轟趕着一群小雞仔。長我三歲的泉子舅說,這個啞巴,真可恨,把酸棗看的比命還重呢。姥姥是不許我們去啞巴的院子裏,說啞巴歲數大了,有時候會犯糊塗。夏天在門外大樹底下乘涼的時候,我偷偷聽着姥姥和幾個妯娌說,啞巴這一輩子不易,從三十歲就守寡,一個小腳的婦道人家硬生生拉扯大了四個兒女,娶的娶嫁的嫁,老了還是剩下一個人,守着一棵酸棗樹,這棵樹還是啞巴結婚的時候種下的,這一恍就是幾十年的光陰哩,不易呀----說完這句話,跟前的幾個女人照例要用衣袖在眼角腮邊擦抹幾下,仿佛不這樣就不足以表達心裏的同情,但是我們這些個小孩子是恨這些同情的,因爲這些同情成了我們不能偷偷去摘酸棗的最大的阻礙。

  閑着的時候我纏着姥姥問過去的那些老故事,比如老房子,老槐樹,也問啞巴年輕的樣子。姥姥說,啞巴年輕的時候是這個村子裏最漂亮的媳婦,除了不會說話,靈透着呢,描的花樣子納的鞋底全村都找不出另一份來。原來,原來,在每一段光陰的深處都曾經藏着一個靈秀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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